第25章
“段京淮你是不是有病?”时屿气喘吁吁地凝着他。 “有病?”段京淮轻嗤一声,再次俯身覆上来,抵着他的唇,冷厉道,“你跟沈知年卿卿我我一整天,还问我是不是有病?” 时屿眼底闪过一阵震惊,他抬脚踹了段京淮一脚,气势汹汹地咬牙:“我跟沈知年就是普通朋友。” “不见得吧,”他讽刺地挑起眉,觉得心口有一股无名火正猛烈燃烧,吞噬着他的理智,“在电话里问你洗没洗澡,下一秒就来敲门,有这样的朋友?” “滚,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……啊——”时屿被烫的浑身一抖,红着眼睛看他。 “我哪样?” “……流氓。” 时屿鼻尖冒着汗,浑身紧绷,他抓紧段京淮线条流畅的臂膀,指尖深深陷了进去,瓷玉般的手指关节青中泛白。 段京淮嗤声哑笑,捞起他的腰,勾着唇一字一句道:“你喜欢沈知年那种正人君子?” 时屿觉得段京淮的脑袋简直被门挤了,两人呼吸近在咫尺,他眼尾泛着红,恼怒地瞪着他,瞪了一会儿他觉得不解气,张嘴咬住了他的鼻尖。 段京淮稍侧着脸,默不作声地任由他咬。 他咬的力道不大,没一会儿就松开了,垂着眼睫断断续续道:“段京淮…我警告你……沈知年只是我朋友……你要是再发疯,就滚出去。”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,吐出的嗓音也软到不行,怎么听都像是撒娇,毫无震慑力。 两个人借着月光对视,段京淮容色仍旧冷冽,周身笼罩着令人难以忽视的低气压。 片刻,他禁锢着他的腰将人压向自己,声音很淡很淡,似是压抑着汹涌的情绪:“美国好玩吗?” 夜色掩盖下,他幽暗的眼睛里蹙着一抹光,正紧紧地锁住他,瞳仁里倒影着他的影子。 时屿被那眼神莫名烫了一下。 不等他开口,段京淮的吻又覆上来,含吮住他的下唇,缓慢地舔舐厮磨。 时屿轻阖住眼睛,搂住他的头,舌尖主动越过齿关去勾缠住他的,逐渐深入。 月色愈发浓稠。 潮水汹涌地拍打着堤坝,时屿感觉自己像是只濒死的鱼,全部的意识都随着他起起落落。 夜还长着。 —— 时屿醒来时,窗外日光大瀑,无数光点穿过玻璃跳跃着涌进屋内。 他腰间盖着一层薄被,锁骨、大腿内侧、脚腕,都密密麻麻烙着朱砂色的痕。 身上的皮肤倒是被清理过,每一处都格外清爽。 他懵懂茫然地眨了眨眼,犹豫地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床铺空荡的另一侧。 床单一片凉意,看来段京淮早就走了。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,他像触电般急忙收回手,翻了个身,盯着天花板出神。 腰侧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触感,滚烫的,像烙铁一般紧覆着。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涌入脑海,想着想着,他的耳廓就烧了起来,要命地用手背遮住视线。 视野被遮挡,感官就格外灵敏,他耳朵动了动,片刻,倏地拿开手,茫然地眨了眨眼睛。 浴室里水声逐渐停歇,玻璃门被推开,段京淮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出来。 他宽肩窄腰,黄金倒三角比例,腹肌精瘦结实,两条人鱼线漂亮流畅的延伸着,没入浴巾边缘。 背脊上横着数道乱七八糟的划痕,劲瘦的肩头也覆着几个浅绯色的牙印。 时屿:“……” 他默不作声地遮过薄被,想要盖住自己红透的脸,可段京淮早就发现了他,好整以暇地挑着眉:“醒了?” 时屿放弃自己的小动作,偷偷吞咽了一下,极力地平复下因害羞来回冲撞的神经,故作冷漠道:“嗯。” 段京淮从烟盒里抖出只烟来咬在嘴里,慵懒地坐到床尾。 烟雾缭绕,嘴角勾了勾,凝视着他的眸色透出几分玩味:“昨晚睡得怎么样?” 明知故问。 时屿坐起身,漂亮的手指拎了一件衬衫披上,嗓音和脸都清清冷冷的:“一般吧。” 段京淮也不恼,低笑着凑上前去,俯在他耳畔哑着嗓音轻佻地说了句荤话。 说完之后,他嘴角挂着恶劣的笑,稍退半分,不出意外地看到时屿本就泛着绯色的耳廓蓦然炸红,渐渐的,晕至脸颊,连鼻端和锁骨都透出一层粉来。 “段京淮!”他羞恼地凶了一句,瞪着人,气急败坏地抬腿踹了他一脚。 始作俑者眉梢上扬,低低地笑着。 时屿不再理人,套上衬衫愤愤下床,他的拖鞋不知何时放到了床边,他抿着唇穿上,然后泄愤一般踢踏着拖鞋走进浴室。 跟上次一样,牙膏和水都给他备齐了。 时屿气愤地灌了一大口水漱口,忽的抬起眸来,镜子里映照出的眼睛眉梢都点着羞怒。 太恶劣了。 他怎么……花招这么多!! 难以描述的画面又一次在他面前铺陈展开,他支着牙刷,盯着镜子里那个从嘴唇到锁骨都布满狼狈的自己,崩溃地闭了闭眼。 虽然……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沉溺于此。 可是。 耳边忽然响起苏绒那几句话,语气轻飘飘的,在此刻却如重锤般砸在时屿的心窝上。 他握着牙刷的手蓦地一僵,动作缓慢停了下来,怅然地抖颤了下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