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这模样像极了段京淮。 友谊赛,没有太多规矩,为节省时间总共打六局,每局四分,如果平局的话抢七。 时屿跟段京淮排在第三场,第二场刚进行,两个人就缄默不语,不约而同地站到场边热身,神色如临大敌。 郝帅戴着墨镜平仰在躺椅上,他吸了一口鸡尾酒,啧道:“……为什么我会有种‘山雨欲来风满楼’的感觉。” 谢景廷深沉道:“你不是一个人。” “我们都压了时屿,不太好吧,”郝帅还是有点怂,摘了墨镜坐起来,“这老段要是被逼疯了,那不得拼命咬牙厮杀啊。” 谢景廷神神叨叨的:“龙争虎斗,必有一伤——” “那你还这么淡定,你生日宴会,你不怕闹太难看?”郝帅摇头道,“项目的事估计老段还憋着一口气呢。” 谢景廷笑了下:“放心吧,老段心里有数,他不敢。” 郝帅惊:“他还有不敢的事?” 谢景廷笑而不语。 程晟跟秦皓的比赛结束,清场两分钟后,时屿跟段京淮上场。 投掷硬币选边,裁判询问两人的选择,时屿微抬下颌示意了一下对面,然后不以为然地低头系鞋带。 段京淮:“……” 要知道,“交给对方决定权”这种事以往都是他做的。 “我选1。” 时屿系着鞋带的手一顿:“……” 他自动选花色。 硬币抛起,数字朝上,段京淮拥有率先选择权。 由于网球场在户外,受太阳和风速的影响,所以选手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一侧进行比赛,对手要选择“发球”或者“接发球”。 段京淮选择靠近别墅的一侧,时屿则选择率先发球。 午间过半,阳光转为稀薄,湛蓝的苍穹安宁又纯净。 站到发球线后,时屿斜侧过身,他右手持拍,左手握着球朝地面投掷,棱角分明的侧脸像斧刻的艺术品。 四周寂静无风。 只剩下网球与草坪落下又弹起,柔软而沉重的敲打声,一下一下。 段京淮站在另一侧双手持拍,背前倾,盆骨略微下压。 时屿侧眸,眼皮掀开一个寡淡的弧度,轻睨了对方一眼,然后将手里的球高高抛起。 网球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,缓缓下落,时屿微蹲,起跳,小臂内旋,抽球——静谧的气流被冲散,球狠狠地击入对面的对角框内。 “……” 留在球场上的只有球穿越时留下的猎猎风声。 段京淮脚步还停驻在原地,他没接球,甚至连视线都没有放到球上,任由它从发球区内弹起,滚落到底线之外。 15-0,网球每赢一颗球,记15分。 时屿发球得分。 场边的人都不禁愣住了。 程晟刚打完那场,气还没喘匀,咧嘴道:“老段在干吗,接球的时候发呆?” “不就是个平击发球吗,还是说时屿加了什么隐藏的旋转技巧在里面?” “技巧个锤子,老段连脚都没动。” “这么不在状态实在少见啊。” 有人分析道:“可能是刚才有什么场t?外因素吧,等等看老段怎么说。” 场上,段京淮缓慢地掀起眼皮,唇角淡扯着直起身。 场外的人不约而同地屏气静声,都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。 只见他拎着拍子,漫不经心地走到底线外,弯腰将网球捡起来,然后,一言不发地挥拍把球还了回去。 按照规定,享有发球权的人一整局都可以发球。 “?” 郝帅他们又是满脸疑惑。 程晟又诧异:“竟然一点异议都没有?” “真是走神啊。” “不可能吧,就老段那种胜负欲爆棚的人能走神?” 郝帅推了推墨镜,郑重其事道:”我懂了,他肯定是故意让时屿一个,开局就折辱他。” 谢景廷冷着脸朝他脑袋推了一把:“呵呵你给我滚,老段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?” 郝帅扶了扶墨镜,委屈道:“我开玩笑!——” …… 不是折辱,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旋转技巧,不是不在状态…… 就是单纯的,走神。 对。 他走神了。 时屿头上扣着顶棒球帽,修长单薄的身形套了件宽松的白t,如细瓷般的白到扎眼的皮肤占据了段京淮的视野。略微倾身时,两截线条精美的锁骨有种说不清的禁.欲.感。 下身是一件黑色运动短裤,短到腿根靠下,裤腿略宽松,袒露出两条雪白匀称的腿,腰部微塌,显出饱满的臀部曲线。 发球时,他手臂高举,衣角随着动作掀起一块,能清晰的看到藏匿在宽松衣物下的纤细又白皙的腰身,那腰软的过分。 …… 段京淮只是多看了两眼,大脑就如同触礁了一般,全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,要做何事。直到那网球擦过他的身侧几秒后,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 回过神,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,就是把谢景廷大骂了一顿。 草。 你他妈准备这么短的运动裤是几个意思。 第13章 僵持 比赛无争议,继续开始,第二球,依旧是时屿发球。 这次时屿仍然保持刚才的发球姿势,抛球,起跳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