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梦其二
火光闪烁,忽明忽昧。云之遥越来越来难维系火球的灵力,山洞里的光源渐渐变得稀薄。 水潭里的水将他的衣服再度打湿,混着沁出的汗水在火光的映衬下明昧难辨。 没有天光的地方,猩红如血的花朵却开得格外热烈,纤细蜷曲的花瓣从地底延伸出来,和湿漉漉的浓密长发纠缠在一起,仿佛某种妖异的共生。 还有一绺长发被他含在口中,殷红的唇瓣轻抿,带着似有若无的怯意和……勾引。 他的身体忸怩在重重花影的包裹下,肩头的衣襟不慎滑落,露出白皙的肌肤。 “你看起来很期待啊。”云鹤怜眉尾上挑,睥睨着他。 “没有……啊——!” 他的头发被云鹤怜一把扯过来,吃痛地发出惊呼。 随即一阵掌风刮过,他的脸上瞬间起了红印。 “你这小狐狸,惯会说谎。”云鹤怜按住他的两颊,“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。” “是……”他的眼睫毛扑扇扑扇,含着泪珠,却不是痛的。 “你仔细说说看,我是如何与你相识的。” 云之遥目光下敛,左右游移:“不久前,涉州城内来了一个叫贺兰觉的妖人,修什么阴阳采补的路子,在你家里捣乱。我上门替你家除妖赶跑了他。” “当时我住在你隔壁,跟你的院子是通的,只不过有一道门相阻隔。后来你拿了那扇门的钥匙给我,叫我日日与你同塌而眠。” 他的头皮一紧,疑是云鹤怜又要打他,便乖乖伸出脸给她打。 掌风却没有落下。 云鹤怜只是暗自恼怒这小子太不会说话,这不就是在说她不知检点,邀他暗中苟合吗? 云之遥还在思索自己话里又露出什么破绽。 他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啊……只不过掐头去尾重新组合了一下。 那日,父亲接他回家,他踌躇在门口不肯进去,气得父亲脸色都要变了。 门内忽然传来一声清亮欢快的女声:“父亲,弟弟来了你怎么不提前说呢。之遥,快随我进来看看。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。” 他的脑子停止了思考,他的双脚也没了气力,就任由声音的主人牵着他的手往里走。 没想到家中的姐姐会对她毫无芥蒂,也没想到她是如此的……好看。 他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。 “这里的家具都是我亲自挑选的,你看看喜不喜欢。” “喜欢……都喜欢……”他偷偷瞄了一眼云鹤怜,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红晕。 “别客气呀。缺什么就和我说,我就住在你隔壁,哦,对了,这是后门的钥匙,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玩。” “好……好的……” 等到贺兰觉出现,他和主人更是患难见真情,彼此都确定了心意,日日夜夜都黏在一起。 “你在发什么楞?” “啊?!”云之遥从神游中回过神来。 “我问你,我们是否有成亲?” 一丝惊慌从云之遥眼中闪过,被云鹤怜捕捉到,她简直要怄死过去般道:“所以我们并没有成亲?那我们现在在干嘛?私奔吗?” 许许多多的碎片在她脑子里拼凑起来,上演了一出棒打鸳鸯的大戏。 她自醒来时身上仅着内衬单衣,可见坠崖前情形慌乱。而这单衣绸缎质地,洁白胜雪,更有银线滚边,绣着栩栩如生仙鹤暗纹,不难推断出自己出身富贵。 再看云之遥,衣着朴素,住着茅草屋,是个云游四方的道士,唯有脸蛋和身材拿得出手,说话吞吐遮掩,眼睛媚态横生,像极了诱拐良家的江湖术士。 种种迹象表明……自己极有可能是色欲熏心,私逃出来找云之遥,才不慎跌入山崖的! “你……”云之遥忽然不知道如何称呼她。 姐姐?主人?还是娘子? 好像都对又都不对。 可他还是问出了那个曾经没有问题的答案:“你愿意,和我私奔吗?” 他抬起美丽的面容,眼神充满了渴求和哀怨,像一朵开到荼蘼的花,只在今夜盛放。 气氛突然凝滞,连那火光都变得幽昧。 “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?” 云之遥心中升起绽放的烟花,整个胸腔都被喜悦填满,连带着整个山洞都映照地橙光熠熠。 “小狐狸精,算你有本事。”云鹤怜佯装生气。 “我才不是小狐狸精,我是小狗。”云之遥捉着脸颊上那只手亲去。 他舔舔云鹤怜的掌心,又分开她的手指,轻舔,将指头送进了自己嘴里。 “嗯……”咕叽咕叽的搅动声从他嘴里发出,毫不知羞地要含的更深。 “发情的贱狗。” 云鹤怜低骂了一声。 这声辱骂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,让云之遥更加兴奋。 可怜的花朵被他压得凌乱不堪,花茎东倒西歪,有些甚至被折断,渗出黏腻的汁液。 “躺好了!不许乱动!”云鹤怜厉声道。 她抽出那两只被晶莹唾液包裹着的手指,从他的脸颊沿着脖子、胸膛、腰腹一路向下滑,直到唾液在他的身上被擦干净。 她所到之处都引起一阵颤栗。 不能动……主人不许他乱动。 云之遥咬紧了下唇,仿佛嘴唇上的痛能缓解身上的颤栗。 腰上的束带被她解开,他看着她缓缓下沉…… “呃……!” 伴随惊愕的呼声,他张大的喉咙难以闭合,圆睁的双眼往上翻,只看得见噼啪闪烁的火光。 “喂!呼吸啊,不要憋气。”云鹤怜俯身拍他的脸颊。 他怎么回事? “呼吸。吐气。”云鹤怜拍着他的小腹顺气,云之遥紧成一团的小腹终于在她的安抚下缓缓舒张。 “呼……哈……”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眼睛也终于能转动,看向那处让他无法动弹的地方。 鲜嫩的花蕊包裹着他,散发出比花还浓郁的馥郁芳香。 “可以继续了吗?”云鹤怜不耐烦地盯着他。 此人的床技烂到绝顶!现在可以说是除了脸蛋和身材一无是处! 算了,多说无益,以后再调教吧。 云之遥当然不知道云鹤怜的内心独白,还羞怯怯地点头应答。 他手指摸到自己的锁骨处,施法术将她送自己的项圈变出来,还多加了一根锁链方便云鹤怜握持。在梦里,做这些都变得更容易了。 “哼……”云鹤怜接过了云之遥递来的链子,眼睛微眯:“贱狗,原来你学法术就是为了做这些。” 火光不停闪烁跳跃,在某一时刻突然嘭得炸开,山洞霎时陷入一片黑寂,唯有暗处躲藏星羽虫的微亮……和两人交迭的喘息。